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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来兮,为了忘却的纪念

来源:二三娱乐

看过张艺谋的新片《归来》,大众评价褒贬不一。

我想起七堇年的一段话:文也好,画也好,作品所具备的最大使命不是直接的描绘世界,而是为描绘世界提供切口和想象。

《归来》前半部分是通过孤儿寡母“一家人”的视角来窥探那个黑白颠倒的年代。对于各个年龄段的中国人来说,十年动乱应是一种常识性的集体记忆。去时雪满天山,归来满面风尘。

电影的后半部分是 “虐恋”。两人好不容易重逢,婉喻却患上“心因性”失忆。“为什么她偏偏不认得我呢?”陆焉识无法找到答案。他想尽办法让婉喻记起她,可是婉喻只记得“五号焉识回来,我要去火车站接他”。焉识的眼里,有失望,有急切,有希望;婉喻的眼里,有困惑,有等待,有期盼。年复一年,焉识住的小屋子与婉喻家之间的小路,他踏过无数遍。北方的落英缤纷与皑皑白雪,昭示着时光的流失。“更变千年如走马”,时间自顾自地朝前走,却让焉识、婉喻变得衰老。不复当年英俊的焉识推着小三轮,车轮在雪地里碾压出一道道黑痕。冯婉喻的脸上也被时光碾过数不清的皱纹,她的眼眸不再清澈,头发干枯苍白。但她每个月的五号依然早起梳洗打扮,拿着那块木板,坐在陆焉识的车后去车站接陆焉识。

“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”就像这句东坡词,一语道尽人间离别的悲凉。陆焉识的伟大,在于他被浩劫摧残过的单薄身体里,依旧保留了深藏不露的学识、情怀和爱情;在于他为了见爱人一面,跋山涉水逃到家门口,不愿强行突破那道最脆弱的家门,却无惧红卫兵凶猛的围堵也要见婉瑜一面;在于他明知道自己被抓是由于丹丹告密,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怨恨;在于他在二十年里把要讲的话一句不少地保留下来,并以读信人的身份念给婉瑜听。尽管他很清楚琬瑜已经再也不能认出自己。

冯婉瑜的深情,在于她在那个六亲不认的年代坚持不出卖十几年未见的亲人;在于她看着女儿说出的那句“不原谅”;在于她念念不忘的“五号,五号回来”;在于她关于床边的方师傅的恐怖记忆;在于她循着钢琴声而来时那久违的满怀希望的表情;在于她坐在椅子上,面前的茶壶冒着袅袅蒸汽,膝前整整齐齐码着迟来的信件。那是她朝思暮想却已经忘却了模样的爱人。

《归来》中,没有振臂疾呼,更没有尖刻的批判与教化意味,而是以最传统的中国叙事,简约、简洁、简练,让有限的空间,隐藏着无限的思想深度。老钢琴加上晕黄的夕阳,这一布景仿佛留声机里传来的怀旧余音。是时代给予了人们历经磨难后学会了隐忍,懂得了珍惜。

大概很多时候,忘却是件好事。遗忘,让人在纷扰的尘世获得相对的解脱。归来,无论悲喜,都是温情的团圆,团圆最可贵。那么权且把《归来》当做一份对于灰色年代忘却的纪念。逝去的不会再来,苦痛的经历却不该被忘记。生者,应该更奋然的前行。

最后,仍以七堇年的一段话做结尾:眷恋生世,朝朝夕夕,孑然又繁华。有几滴好酒般的故人之谊,有几曲骊歌般的殷切思念,来人照我笑靥,去者不引我悲痛,夫复何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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